“所以,世子来寻本公,究竟为了何事?”李奚然看着桌上茶水内漾开的小小茶尖,问对面这个不去国子监蒙学堂捣乱,却来他这里谈天说地的晟王府小世子。
柴承通闻言,精致得人神共愤的小脸立刻挂起真诚的关怀,灿若星河的双眸内尽是纯粹,声音更是透着万分的亲热,“国公爷这两日身体微恙,承通的家人们实在放心不下,承通也日夜揪心,所以特携礼品前来拜望,望国公爷早日康复。”
原来晟王的容颜若卸去寒冰染上笑容,会是这般让人无法设防。李奚然绝对晟王少时若有这小子的一半通透,或许会少许多艰难。
对上这样一张笑脸,年逾六旬的李奚然真没脾气,“世子回府后,替老夫多谢晟王和王妃的关怀。”
你赶紧走吧,老夫不想跟你这个十一岁的小娃儿一起消磨时光。
晟王府世子歪着小脑袋露出小虎牙,模样可爱得不得了,“不只承通的父王母妃担心您,昨晚用膳时,祖母提起这两日没见您锄草,二姐说您感风寒染了咳疾,家里人都担心着。小姨还说若不是她现在不方便出门,定要过来探望您呢。”
小草怀孕已有七月,确实不方便出门。敬国公点头,心里隐隐地不痛快。
因为柴严晟家这坏小子将家里人点了个遍,独独没提秦氏!他是故意的,还是当时秦氏的心思全在大黄狗或贵太妃身上,没听到自己生病了?
想他堂堂敬国公,在秦氏眼里竟连只老狗都比不上,李奚然倍感无力,又不甘。
柴承通是个小人儿精,他看着敬国公微沉的脸,知道敬国公再想啥了。他给自己点了个大大地赞,第一步,成功!
下边是第二步。柴承通拉着椅子,往敬国公身边凑了凑,与他分享自己的小秘密,“李爷爷,承通今日来,还有一事——承通最近打算出趟远门。”
李奚然垂眸看着柴承通晶莹透亮的眸子,便顺着他的意思问道,“承通要去哪里?国子监的课业又不顾了,你父王同意?”
“书还是要读的,而且随时、随处都可以读。”柴承通含糊了国子监,略过父王,总归有母妃替他顶着,父王不足为虑,“承通要去龙虎山上清宫,给师祖贺寿。”
师无咎过寿?李奚然从未听小暖、千叶和灵攸说起过此事,觉得这小子是来诓他的,“你师祖高寿几何?”
柴严通回道,“一甲子。”
李奚然哼道,“数十年前老夫与他相识时,他便已过了甲子之年!”
老夫信你个鬼!你们一家子除了灵攸,就没一个靠谱的,尤其是你小子!
是吗?柴严通以为六十已经很老了,原来师祖还要老。于是,柴承通好商好量地问敬国公,“那就八十?”
师无咎的年是他定的?李奚然不再看柴承通那张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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